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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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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

“校場怎麽陷下去了,是地動了嗎?”

“那是大魔相柳?”

“師姐,你怎麽來了?”餘蘭有些尖銳的驚喊夾雜在人群中傳來。司映白才忽然發覺,自己竟然到了石室上方的校場。

她和雲峣在地下不知時辰,這會兒仙盟大會已經開始。

大魔相柳張牙舞爪的龐大身軀伴隨著濃重的塵土以及腥臭味從地底下忽然冒了出來。

校場周邊的大片土地忽然塌陷,無數前來天照參加仙門大會的玄門弟子掉入地下憑空出現的深坑。

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

司映白和雲峣的憑空出現更是引人猜測。只是大魔相柳盡在眼前,誰也沒有閑暇去質疑他們二人的出現。

無數玄門弟子被相柳巨大堅硬的蛇尾掃起,哀嚎聲一時間遍布校場。

各大玄門前來參會者中皆有高手,他們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出手營救落難的弟子。幾個自恃修為不錯者,更是揮劍上去與相柳纏鬥。

“映白,這裏人多眼雜,我不便暴露身份,咱還是按照之前的來。”雲峣一手還攬在司映白腰上,貼著她耳朵道,“蚩尤剛才是故意吸引你我註意,這群修士中不知混了多少魔界細作,註意別讓人接近地下的金棺。”

“好,放心吧。”司映白見雲峣已經收了劍,便拔劍護在他身前,一邊仔細觀察在場的眾人。

此刻已經接近午時,仙盟大會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消失不見的鄧宿不知去了哪裏,場內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除此之外,五位大乘境宗師還缺了司瑞,其他人皆在。

倪兼置身於高臺之上,鶴發童顏,一身仙風道骨,司映白看清他的瞬間竟有些恍惚。

千年前,她也曾站在這天照宗校場之上,與倪兼一起帶領玄門百家抵禦魔界。

淩雲門掌門尤丹與纏月宮的掌門邴池在相柳現身後便已迎了上去。

相柳在地下已經被司映白重傷,此刻又被兩個大乘境大宗師左右夾擊,逐漸被逼得節節敗退。

倪兼明顯是看見司映白和雲峣了,接觸到司映白的視線,便躍身朝著他們二人而來。

“經年不見,二位可安好?”倪兼停在司映白身前,笑得文雅和善。

雲峣上前一步,與司映白並肩站在一起,微微擡頭嘆道:“確實很久了,倪兄一切安好?”

“勞君上掛念。”倪兼擡頭一笑。

他還是如同一千多年前一般,儒雅溫和,行為舉止讓人挑不出半分錯。

但不知道怎麽了,時過境遷之後,司映白再看他這張如同完美假面具一般的臉,總是無端地覺得心中膈應得很。

遠方傳來劍嘯聲,竟是司瑞到了。

他一到校場,也不看打得昏天黑地的魔頭相柳,直接禦劍停止倪兼身側,神色有些許慍怒:“倪宗主,這是什麽意思?組建仙盟是你和鄧宿那廝提出來的,如今仙盟大會上放出魔頭相柳,不知是誰的主意?”

倪兼早就習慣了他的直白與不客氣,絲毫沒有受影響,不急不緩道:“司城主這是說得哪裏話,鄧掌門消失多日,不知去向。倪某還沒向你詢問呢,你倒是先來質問起我來了。”

司瑞淩厲的眉目一緊,揮手設下隔音法陣:“倪兼,君上在這裏,你也不必再藏著掖著地裝傻,鄧宿究竟被你藏在了哪裏?”

“司城主,你在說什麽?”倪兼似乎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皺眉道:“玄門百家同氣連枝,如此危急存亡的時刻,你就是來跟倪某吵架的嗎?”

他們不遠處,大魔相柳已經被制服。跌入地下深坑的修士們也被同門拉了出來。

現場逐漸歸於平靜,玄門百家的註意力都聚集到了他們幾人身上。

雲峣依舊站在司映白身邊,寬大的深色袍舒順平整,長發隨意用一支銀質發簪豎起,看在眾人眼裏,仿若一個不谙世事的富貴公子。

他也不說話,眉目含笑地看著身邊人,根本不去搭理針鋒相對的二人。

倪兼畢竟是這次仙盟大會的發起者,不能不顧面子當著玄門眾人與司瑞無休止地吵下去。

他文質彬彬地截住司瑞的話,而後轉身回了高臺。

司瑞被他氣得火冒三丈:“君上,你看看他什麽態度?”

“事態未明,你跟他吵什麽?”雲峣嫌棄道,“紅鸚鵡被埋在底下,你去給他挖出來,先找個地丟著,這會兒沒空管他。”

“是。”司瑞猶在氣頭上,轉頭剜了一眼臺上人模人樣的倪兼,才縱身跳入地下。

“映白,走,咱們也去石室。”雲峣自然地拉上司映白的手,蹙眉道,“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我眼皮地下搞小動作。”

地下陵墓除了金棺所在的一間石室,其餘地方已經全部塌陷,天照宗好好的一個校場,塌成了馬蜂窩。

仙盟大會肯定是開不下去了,倪兼指揮弟子將前來參會的眾人請到了別處暫時休息,並派遣弟子將塌陷的校場周邊團團守住,現場頓時沒剩幾個人。

眾人中有許多對這次忽然塌陷存在質疑的,但沒人能夠想到地下就是傳說中的紫薇陵,質疑多是圍繞著忽然出現的相柳與司映白。

“紅鸚鵡,武大紅?”司瑞拍了拍武大紅的臉,見沒有反應,又探入他靈脈,驚道,“死了?”

“暫時死了,”雲峣拉著司映白落地,憂道,“蚩尤附在他身上,我不殺他阻止不了蚩尤。不過沒事,他身上有我的符咒,不會真死。”

石室內的靈氣隨著方才的塌陷飄散出去,此刻室內滿是灰塵,入口處全塌了,陽光從上方灑下。

司瑞暫時將武大紅的身體收入法器,起身正要說話就見倪兼跳了進來,隨後跟進來的還有尤丹與邴池,以及匆匆忙忙趕到的李旭。

“這是什麽?”倪兼進入石室的瞬間,懸掛於半空的金棺忽然散出曜曜光輝。

他霎時間一驚,後退一步:“這可就是傳聞中埋葬於紫薇陵的那位前輩的神軀?”

“倪宗主,這可是你家地底下,你問我?”司瑞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看著他,見到跟在最後的李旭時眉頭一皺,“旭兒,你來做什麽?”

“我,師父,我跟著你過來的。”李旭委屈道,“您禦劍太快了,弟子跟不上,所以方才剛到。”

他說完小心地擡眼覷一眼司瑞神色,小心翼翼跑到司瑞身邊。

尤丹和邴池不認識雲峣,也不知長垣關的實際存在意義。

二人見到司映白忽然出現在校場本就心存懷疑,此刻在見到了,更是疑慮滿滿。

邴池上前一步,盯著她問:“這位姑娘是玉山派弟子吧,聽說天賦奇絕,短短幾日便突破渡劫關卡。敢問閣下為何出現在此地?”

這話咄咄逼人,司映白只是輕蹙了下眉,並未開口回答。

“邴掌門,這位姑娘是倪某舊友,上山找倪某有事相談。”倪兼上前一步,斟酌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能一直瞞著二位。今日倪某請二位過來,主要是向二位介紹一個人。”

聽到他這話,司映白歪頭看了雲峣一眼,果真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疑惑。

雲峣的身份鮮有人知,長垣關更是絕密之事,倪兼這是打得什麽算盤。

果然,倪兼接下來的話讓人大跌眼鏡:“二位可知,長垣關因何存在於世間?”

雲峣眸中寒光閃過,偏頭對司瑞示意一眼。

“倪兼,長垣關與你有什麽關系?”司瑞在二人開口前直接打斷,“倪宗主好歹活了千年,難道不知道少管閑事四個字嗎?”

“司城主,你又何必藏著掖著,事到如今了?”倪兼上前一步,簡單的灰色道袍襯得他一派仙風道骨,“鄧掌門失蹤,如今天下妖魔四起,全仰仗今日在此的幾位,為什麽不能把話說開了呢?”

他說話不疾不徐,卻句句正中要害,引人多想。

果然,邴池先被他挑起了疑慮,手中浮塵一甩:“這是什麽意思,司城主,太微城臨近長垣關,進來的禍事皆是自北地而起,你究竟瞞了什麽?”

雲峣握緊司映白手指,死死盯著倪兼。

司瑞脾氣暴躁,根本沒耐性與他們打太極,聞言怒道:“倪兼,你與鄧宿勾結邪魔外道,為禍世間。怎麽,還想把臟水往哪裏潑?你到不如解釋解釋為何大魔相柳會忽然出現在天照山?”

“這要問司姑娘了?”倪兼笑得虛偽。

尤丹不日前就被莫名其妙陷害過一次,如今乍然聽聞事情另有隱情,根本安耐不住,心急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各位,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有什麽話不能放開了說明白?”

全天下最有身份有明望的幾個大宗師聚集在一起吵架,自家師父還吵得臉紅脖子粗。

李旭從來沒見過這等陣仗,悄悄往司瑞身後躲了躲。

司映白和雲峣站在金棺底下,司瑞與他們二人站的近,李旭這一躲,正躲到了金棺正下方。

曜曜光芒自金棺中傾灑而下,周遭似有異常充盈的靈氣一般。

李旭是修士,置身其中,忽然覺得身心舒暢。

司瑞正要再開口,忽然一道冷冷的聲線響起。

“行了!”雲峣鋒利的眉目淬滿寒意,厲聲道,“各位都知道如今是什麽危機時候,竟然還有心思故弄玄虛吵架,本座看這玄門確實是到了盡頭!”

他的聲音似是蘊含神力一般,雖不大,卻響進了在場每個人心頭。

就連司映白,也感到了空氣一瞬間的凝滯。

雲峣是神,對普通修士有著絕對的壓制。

但邴池和尤丹不知他身份,對此本能地升起了警覺。

他們都是大乘境大宗師,一派之長,即使是天下第一人如倪兼,也不可能僅憑輕飄飄一句話對他們造成如此影響。

“閣下是何人?”邴池渾身冷汗浸透了道袍,心下大驚,手上浮塵瞬間灌滿靈力,厲聲喝道。

與此同時,尤丹克制住心中的驚懼,後退半步,擡手拔劍,直指雲峣與司映白。

“各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倪兼忙拉住動手的二人,對著雲峣拱手施禮,“君上勿怪,他們二人不知你身份……”

他話說到一半,猛然間,石室上方的金棺靈氣大盛。

司映白驀地轉身,只見一件蘊含流光的方形物件與金棺相撞,金光乍然亮起,將整座石室照耀得白茫茫一片。

電光石火間,雲峣赫然出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塵心印是上古神器,輕而易舉地破了他曾設下的法陣,將金棺撞得四分五裂。

李旭站在金棺正下方,舉起的手尚未放下,就被乍起的靈力拋了出去。

雲峣眉目一凜,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柄長劍,在所有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挑飛了邴池與尤丹手中的法器,抵上倪兼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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